有很好的理论修养和建筑设计能力,有大量的建筑评论与研究文章发表,在网络上的工作对建筑文化的大众传播工作影响力相当大。
作品名称
1. 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中国美术馆,《城市空间设计》2011/03;
2. 参数化与被参数化,《城市空间设计》新观察专栏2011/01;
3. 有关密度,《UED 城市环境设计》2011/10+11;
4. 未来城市的电影剧本,《Vision青年视觉》2011/十周年特刊;
5. 评论集《看不见的景框》,建筑思想评论丛书,2012年底即将出版。
人物介绍
冯路,上海无样建筑工作室的创始人和主持建筑师。他是第一位从英国谢菲尔德大学建筑系“以设计为研究(PhD by design)”博士课程毕业获得博士学位者。在2008年回国后他同时致力于设计实践和学术研究工作。他目前还是南京大学客座教师,指导研究生设计课。他也在其他众多建筑院校担任客席导师及设计评图人并应邀在多所著名大学举办讲座。他还是《时代建筑》、《建筑业导报》、《城市空间设计》、《建筑师》、日本《a+u》中文版、捷克A2文化周报等诸多专业杂志的特约编委、编辑和撰稿人。尤其是在2004年为《建筑师》杂志客座编辑了“表皮”专辑,在2009年为《a+u》中文版客座编辑了“上海”专辑,并于2009年在《城市空间设计》杂志上连载了“Surfacescape”系列文章。此外,他受邀参加2011成都双年展等专业展览,并为一些专业展览及学术论坛担任策展人和主持人,例如2012上海MoCA生活演习展的策展人及参展建筑师。
他于1997年本科毕业于重庆建筑大学建筑学专业。在2003年去英国留学之前,他在上海有六年的工作经历。在2000年,他规划和设计的上海崇明岛根宝足球基地获得第二届上海国际建筑设计展之青年建筑师作品佳作奖。早在2001年就被建筑网站FAR2000人物专栏特别介绍。
早自1999年起,他就关心并积极参与讨论建筑、城市与文化等相关问题,并于2000年起以网络ID“独钓寒江雪”为名担任ABBS纯粹建筑论坛版主,直至2011年辞去版主职位。担任版主十年间,他和其他学术版主共同推动ABBS成长并发展成为一个异常重要的建筑网络讨论平台。曾经若干年间,从国家大剧院等重要公共建筑的激烈讨论到关注汶川震后救灾等诸多社会重要事件,这个网络平台甚至可以被认为是中国最重要的建筑讨论公共平台。
在2002年,他在《建筑师》杂志上发表“伦理与乌托邦:中国当代建筑师的社会职能”一文,开始关注建筑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同年,他于《时代建筑》杂志上发表“新天地:一个作为差异地点的极端形式”文章评论当时上海作为城市重要新地标的“新天地广场”,是当时唯一从社会公共空间角度对“新天地”展开批判性解读的建筑评论文章。在2008年发布于ABBS网络论坛上的贴子“上海世博会中国馆十九问”对中国馆的官方概念阐释提出了质疑,引起广泛关注,至今仍然被网友持续讨论。在2008年他应邀为捷克的A2文化周报撰写介绍中国当代建筑文化状况的专题文章,获得读者广泛好评。此外,在2008年到2010年间作为特约点评人为《时代建筑》撰写了若干年度热点评论。在本年末,他的评论文集《看不见的景框》一书即将出版。在他的众多文章中都可以看到其对于建筑学、城市、社会与文化之间具有批判性的严肃思考,对于建筑专业与社会责任之间的持续关注与讨论。
代表作品简介
作品一: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中国美术馆,《城市空间设计》2011/03;
自90年代末国家大剧院始,历经奥运体育馆和央视大楼,再以去年的世博会中国馆收关,过去十年里,诸多国家级项目构成了新的中国建筑脸谱,参与搭建了新的国家形象。其中建筑姿态的转折,与国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意识的变化契合一致。90年代末到新千年初,中国改革开放基本成型。这期间,于中国政府而言,国家形象最需要明证和展现的是对外开放的姿态和决心。
如果说国家大剧院传达了转变的渴望,奥运体育馆已经要展示转变的成果。与此同时,08年发生了国际金融危机,这个偶发的事件却给中国形象的转变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契机。与经济遭受重创的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在经历短暂的恐慌和观望之后,很快恢复了例行的经济增长,甚至被恭维为以一己之力拯救世界经济的超人。对西方的负面报道和中国在风暴中屹立不倒的场景画面像兴奋剂一样注入了国家肌体中,过去的积累和突发的美化描绘出一个梦想中全新的大国形象。世博会,这个原本只是另一次与国际接轨的事件,最终变成了万国来朝的盛会。中国馆替代海宝,成为上海世博会真正的图腾。
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伊始,中国显然已经不满足于生产大国的形象,而致力于打造和宣扬国家软实力。那么,如果,在奥运公园区域即将建造的三个国家级文化建筑作为新十年的一种开端,它们应该呈现什么样的国家新形象,或者,以何种新方式呈现国家形象呢?
作品二:看不见的景框,《a+u》中文版 2009/02 No.025;
上海被称为对外开放的窗口,正是这个城市众多的建筑构成了这一窗口看不见的景框。从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上半叶,这个窗口展现了殖入的异国风景,而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其中浮现的是本土对国际化图景的想象与再现。这个景框中有精致典雅的房子,但是缺少激动人心的建筑;有丰富多样的风格,但是缺少先锋实验的形式;有宽敞舒适的场所,但是缺少充满力量的空间。上海之所以充满了精致的房子而缺乏激动人心的建筑,正是因为这个城市沉浸在一种单极的价值体系中难以自拔。这一价值体系被这个城市的消费主义和“窗口文化”(一种以展示和观景为主要内容的政治经济文化机制)所培育和维护。这种强势的消费文化主导了城市空间的视觉生产,使得对符号化图景的追求成为一种惯性机制。
以精致(delicacy)以及风格化背后隐藏的消费主义和“窗口文化”作为价值主导的结果,就是上海建筑丰富多样的风格却生成了单调均质的城市“奇观”(spectacle),众多精致的上海建筑正是生成这一奇观的景框。这种奇观景致的单一性一方面来自于奇观生产机制的强大力量,另一方面也显示了机制内生产的有限差异。上海对于都市物质环境和城市面貌的强烈追求使得消费主义和“窗口文化”成为这个城市的主导价值观和社会运行机制。在这种情况下,建筑形式的突出角色在于外观性和表现性,因而成为生产和展示各式风格的载体。设计本身的关键不在于创造,而在于选用何种风格以满足消费者的想象和欲望。
作品三:上海世博会中国馆十九问,ABBS建筑网络论坛,发贴于2008;
为什么“东方之冠”被当作中国馆主体建筑的构思主题?如果‘冠’是一种标明个人身份地位并将其纳入社会秩序的形式化工具,这一主题表达了什么样的“中国文化的精神与气质”?它与世博会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关系是什么?在当下被权力与资本意志、市场经济和消费文化主导的城市里,因为什么或依靠什么才能让生活‘更’美好?让‘谁’生活更美好?
为什么国家馆和地区馆的整体布局展现了“中国文化、东方哲学对理想人居社会环境的憧憬”?如果中国古代哲学中‘天、地、人’关系的原生价值在于对人自身意识德行的关注,而并非‘天尊地卑’的形式象征和秩序规范,那么以国家馆为‘天’并以地区馆为‘地’的‘整体布局’是在图像化一个尊卑有别的社会秩序,还是在憧憬“理想人居社会环境”?依此而言,国家馆主体架空形成的开敞空间能表达“开放性、公共性的现代意识”吗?如果这种“现代意识”脱离不了哈贝马斯所说的‘公共领域’,或者如列斐布尔所言,公共空间的意义是由人们的社会活动所‘生产’,那么国家馆之下的开敞空间将容纳什么样的公共活动和意识?
作品四:“此时此地”的现实,《建筑师》2007/05;
在他的建筑实践中,总能显现出一些特定和具体的现实问题。这里所说的“显现”,并非得自通常意义上的外观,而是指一种“可见性”:设计与建造过程中,建筑形式如何显现其产生过程中那些不可见的支配力量,以及那些力量所达成的势力关系。对于在现实环境中的建筑实践而言,建筑的最终形成实际上是现实中各种支配力量之间冲突与妥协的结果。这些力量包括建筑师的设计意图、业主或资本意志、技术能力等等之类。它们常常处于变化之中,并非恒定不变的因素。因此,对于某个具体建筑实践而言,势力关系的达成往往是在该处产生的一个即时性结果。刘家琨所声称的方法论–在“此时此地”情况之下“处理现实”- 正是指建筑师促使各种支配力量在具体建筑实践中达成即时性关系的做法。然而如果我们同意建筑实践必定也必须与现实支配力量相关,那么,任何一个具体的建筑实践都无法避免“在此时此地处理现实”。如此,我们就面对一个疑问:刘家琨的处理有何不同之处?实际上,区别恰巧在于:那些现实支配力量是否能够“积极显现”,建筑实践是否能够带来一种关于“此时此地”的“可见性”并引发我们对现实问题的批判性认识。
作品五:新天地:一个作为差异地点的极端形式,《时代建筑》2002/05;
如果我们愿意承认都市空间是各种公共生活形式的基础,也能够理解都市文化对立足其中的建筑所具有的巨大影响,那么,追究“新天地”在都市环境中所具有的特殊意义,就是解读当代上海–作为中国都市的一个范型–所显现的都市空间状况的一个契机。但是,仅从旧城改造的城市设计视野以及建筑设计方法论上对“新天地”进行评析,又或者仅以简单粗暴的道德姿态对其进行批判和拒绝,都不足以全面了解当下都市空间的复杂状况,我们或许需要多个层面的视角来帮助认识中国当代都市文化对中国当代建筑的深厚影响。
“新天地”,以一种异常特殊的方式存在于都市之中,它真实存在而又充满虚幻的景象。福柯(Michel Foucault)在谈论空间问题时,针对某些特殊的“基地(site)”提出了一个具有丰富含义的概念:差异地点(heterotopias)–以此来描述那些处于真实与虚构之间的空间对象;因为差异地点所包含的复杂性内容,福柯利用差异地学(heterotopology)来对其进行解说。而我认为,差异地学的诸项原则恰可作为分析新天地的一个有趣的契机或者线索,我将依此展开新天地这一建筑空间与中国当代都市文化之间的对话关系。